豫不决。爱会给人勇气,也会让人怯懦。”
孟逐一阵恍惚。
她是不是也在做一样的事?
可是很快她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她和明明不一样,她是为还没发生的事担忧,而她和周予白已经有了过去的前车之鉴。
她压下心口的颤意,轻声道:“明明,你就这样甘心再也不和阿飞来往了吗?人生就这么一次,你真的不打算试试看吗?”
叶明明从她肩膀上抬起头,忽然冷不丁道:“那你呢?”
“啊?”
“孟孟,你让我去试试,那你和周予白不考虑复合么?”叶明明擦了擦眼角,“我今天看得出来,他在意你在意得要死。”
孟逐喉咙一紧,半天没出声。
她犹豫良久,才把“信托”的约束断断续续说出来。
叶明明听不懂那些复杂的术语,但足够理解其中的意思——只要孟逐和周予白在一起,他就会丧失继承权。
“可有那条规矩又怎样?”叶明明直视着她,“周予白现在自己做得不差,有没有那笔钱都无所谓了吧?而且,他应该早知道这些了吧?可他还在追你,不就是证明,他根本不在乎吗?”
“……”
叶明明淡淡一笑:“听上去,倒像是你自己给自己设的障碍。”
孟逐忽然慌乱起来,她原本给自己设立理智的篱笆天衣无缝,却被叶明明的一句话而卷起,再也站不住脚。
她不敢再看明明的眼睛,只低声道:“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真的?”
“真的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孟逐的声音有些急,“而且现在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想这些。早就淡了。”
叶明明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很久才叹气:“行吧,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就算了。”
但她眼中分明写着:骗谁呢。
回到房间的路上,走廊昏黄的壁灯将影子拉得很长。孟逐的脚步轻飘飘的,像踩在空里。
她的心跳慌得不成调,早已忘记了自己出门本来是要寻觅食物的目的。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时,她忽然顿住了脚步。
她的房门口,灯光投下一个修长的影子。男人一手插兜,背靠着墙,仿佛已经等了许久。
周予白穿着灰色羊绒毛衣,斜倚在门框,他的另一只手端着托盘,热气从盖碗里冒出来,带着芝士和的香气。
他抬眸看见她,似笑非笑:“终于舍得回来?”
孟逐心口一紧,下意识快走两步去开门:“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你没吃多少,”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点笑意,
“给你弄了点宵夜。”
孟逐下意识赌气:“你哪有看我。”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没看你呢?”
孟逐顿时语塞。
她不想再和他说这种绕口令,伸手去接托盘,却被他先一步推开门,把托盘直接放进了房里。
男人侧过身子,让出位置:“进去吧。”
她别开视线,还是走了进去。
门在背后轻轻阖上。
孟逐是真的饿了,坐下后没忍住,拿起三明治就咬了一口。融化的芝士拉出细丝,她没管形象,三两口就吃得急了些。
周予白坐在对面,长腿随意交叠,手肘支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却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她。
“看什么?”她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他微微勾唇:“饿坏了?”
“你以为是谁害的。”孟逐没好气,埋头继续吃。
等到热蘑菇汤端上唇,她才慢慢缓过气来。温热的香气裹住胃,她觉得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周予白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唇角。
孟逐僵住。
他的手指带出一点温度,指腹摩挲过她唇角的芝士,转瞬就收了回去。动作不算暧昧,却偏偏带着暧昧。
“吃相还是和以前一样。”他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孟逐偏头躲开:“周生这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