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简对比着柳氏年轻的面容,竟感受不到对方面容上的杀意,他还在一旁附和点点头道:“是啊,你说你是霜岚君的母亲?我也不信,你倒有点像是他的……妹妹?” 都是一样柳氏才没心情搭理聒噪的萧临简,她不负责答疑解惑,却已动了杀人的念头。“你的命是我给的,你犯了错,由我来取走也是理所当然!”柳氏霎时间双手合出一个法阵。那法阵阴暗血红,落在褚荷脚边,任由阵内的人如何求饶她也置之不理,反而是身后的一个声音忽地让她的法阵消散。“你是在说服你自己吗?”叶重岚已经转醒,他从榻上坐了起来,又掀起遮掩的纱幔,李无瑕站在榻边,扶住了刚刚转醒的人。“重岚,你没必要生我的气,这个世界上最疼爱你的人就只有我。”柳氏刚刚还怒意冲天的表情竟辗转出笑颜,她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了叶重岚的身上,几步想要靠近,却总有李无瑕横在中间。“让我替你杀了这些伤害你的人有何不妥?”叶重岚却毫不留情地反驳道:“包括你自己吗?你曾经刺过我一刀,该不会轮到自己就忘了吧?”柳氏却丝毫不歉疚避讳,反而笑道:“那是因为你不听话,待我们把一切都说开了,我就再也不会伤你。”此刻的柳氏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无疑不是个变态,叶重岚心中冷笑,为了让面前这个在后续剧情上必将与他有牵扯的人少做点恶事,他只能尽力要求道:“既然你想让我听话,我暂且可以相信你我有关,但既然是你我之间的事,那就不要牵扯到无关之人。”听罢此话,柳氏瞥了眼身后已吓得瑟瑟发抖的褚荷,她并无悲悯之心,也不觉得杀死一个犯了错误的手下有何不妥。“不愧是被玉徽派教过,走到哪都要做善心泛滥的伪君子,只可惜善良用的太多,谁又分得清楚这是不是伪善?”柳氏只为了应付面前的叶重岚,才又为难松口道:“不过既然是你的要求,我如今都听还不行吗?”她不再继续为难褚荷,而是将一直护在叶重岚面前的李无瑕无情推开,然后又坐到榻边,还关心道:“我听说,玉徽派的掌门闭关,本要做代掌门的云溯又死了?就轮到你做这个代掌门了?”柳氏说话不仅阴阳怪气,还特不礼貌地将李无瑕给推到了一边去,李无瑕心里放心不下刚从昏迷中转醒的叶重岚,就接收到了对方摆手的信号,才退到屋内的桌旁,默默听两人的对话。“这玉徽派也真是的,区区一个掌门,还是个代的,竟要你们挤破头的争来争去,才勉强轮到你这儿……也太委屈你了……”
柳氏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说些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话,听得李无瑕是愈发恼怒。想必原小说中本就有点争强好胜的叶重岚就是受到柳氏的洗脑荼毒才最终变成十恶不赦的反派的,教主做成传销头子,柳氏,不愧是你!“重岚,你不觉得玉徽派对你很不公平吗?”柳氏持续阴阳怪气,“它们给你个虚张声势的命号,什么玉徽三侠,你却要做里面最差的那个,天天当别人的三弟,还要等你大哥死了才有机会分一杯嗟来之食……”此刻在一旁吃瓜的萧临简也顿时窜上一股火来,虚张声势?嗟来之食?谁都没有资格评判玉徽三侠!李无瑕却将萧临简的火焰扼杀,毕竟这只是剧情发展,叶重岚才不会听那些传销,他做个“嘘”的手中,将师弟按了回来,只听,只看,并不说。“重岚,你就没有想过攀上更高的山峰?享受万人之上的权利?那时芸芸众生皆为蝼蚁,你来掌控一切!世界因你颠覆,你就是这世界的‘道’!”可叶重岚听得满耳都是:好大的饼!“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妄言,你是谁?你有什么?就算你什么都有,为何偏要给我?”几句疑问,足矣让柳氏把什么都说了,“我叫柳婉纯……”叶重岚不知为何自己竟无意识地松了口气,这不是他现实母亲的名字,尽管柳婉纯与他记忆中照片里年轻模样的母亲一模一样。这是不是更可以说明,这只是个在根据他而自圆其说的虚拟世界?他更应该把这里的一些人,彻底的区分开。这房间里一时鸦雀无声,没人知道这名字,柳婉纯反倒释怀地笑了,“也是,也是,那些老头子怎么会让你们这些小辈知道我的名讳呢?连他们都唯恐避之而不及。”“二十多年了,这么多年过去,我就只剩下你……”想不到柳氏竟也有追忆往昔,脆弱的时候。她想自己大致是年纪大了,面对自己唯一的至亲,憋在心里太久的话才终于可以说出来。“当年奕国先皇为了长生不老之术,残害无数生灵百姓,他就连自己的儿子都杀!为了找寻一条条‘贱命’做祭品,他将罪法提高,大到偷窃抢劫,小到违反宵禁,只要抓到,全部处以极刑。就这样,在宵禁森严,税收高昂的时候,他很快就能逼得许多百姓被处以极刑,当年我为填饱肚子在街上偷了一人的荷包,与我一起被判极刑的女子有的只是为了给夜间重病的母亲买药。当年各派横瀣一气,各个争江湖第一,盛铭派就怕抓得人不够多,玉徽派的弟子昼夜严防死守,根本不可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