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了围点打援。所以刘安把主力都放在埋伏的路上。很快,士兵们啃了干粮之后,第三轮攻击即将开始。大宋禁军这一千士兵都是真正的精锐,他们负责带队,他们的任务是带着党项人跟上节奏,别冲的太前,也别离城墙太远。曹琮带队上前。在步兵喊着口号开始往前推进的时候,曹琮下令:“空心藤球弹、三连击。”三连击是当下虎蹲的炮的极限,三连击之后虎蹲需要清理炮镗,也需要降温。五连击就有炸镗的风险。空心藤球弹就是燃烧弹。三轮,就是三千发燃烧弹。无数的装满油,而且被烧热的油,还有烧油用的木柴,城墙上堆放的油桶被点燃。为了步炮协同,曹琮这边宁可射过头也不会射在城墙外。最后一枚燃烧弹落在城头的时候,攻城部队已经距离城墙只有四十步。当云梯加在城墙上的时候,党项人士兵突然发现,城墙上竟然没有反击的力量。一名党项将军问身边的宋人校尉:“城上没人,上不上?”没人,上不上?普通士兵不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佯攻,可一定级别以上的武官却非常清楚,可眼下城墙上竟然没有多少反击的力量,这是上还是不上。宋人校尉心说,不上才是傻。低声说道:“拿下大同城,这功勋,还有战利品的数量肯定巨大无比,上。”“那就攻。”旁边另一名宋军校尉挥刀大喊:“沙袋,扛沙袋上城头!”沙袋能有什么用,打仗为什么扛沙袋?这会党项人普通士兵脑袋里就是空白的,只会听命令。沙袋是有用的,可以快速的将一部分火焰熄灭,给攻上城头的士兵落脚的地方。仅仅一刻钟后,在城墙上挖洞的士兵也停下了,因为他们发现有许多人都已经上了城头。就在挖洞的士兵错愕的时候,城门被打开了。城头被拿下,然后下城墙。看着那堆满石块的城门洞,无论是宋人武官,还是党项人武官都不约而同下令,夺城门。就这样,最初攻进城的士兵成功的杀到了城内,并且打开了城门。刘安懵了。李沆震惊了。大同城是雄城,城门竟然被攻破。这时,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只是压阵的整个军团所有的高级军官脑袋是清醒的,什么佯攻,城门都打开了,此时不上还等什么时候。所以,刘安这边整个军阵原本坐在地上的士兵全部站了起来,敲了盾刀往前整齐的移动了足有三十步。刘安心说,我这里是佯攻。还有,军阵怎么没有命令就敢动。佘太君对刘安说道:“十六年前,我夫领军随大军北征。当时曹大帅领军,距离幽州只有半日路程,而幽州当时空虚。先帝下令,让曹大帅按兵不动,命令下军心涣散,给辽人五日喘息之机后,曹大帅无奈退兵,潘大帅领兵断后。”说到这里,话已经太明白了。刘安站了起来,抽出剑用力往前一挥。
七色战旗在传令台同时开始挥舞,总攻。佘太君的话已经讲的很清楚了,无论是计划是什么,眼前的变化不能不作出应对,五万党项杂兵不足以对抗大同城内的守军。巷战靠的是人数。而城门已经打开,整个军阵已经士气高涨,没有什么比顺风仗更容易。无论是党项人、西州人、六谷人、还有宋兵。那怕是非精锐的士兵在顺风仗的时候,战斗力也可以达到精锐士兵正面战场的力量。所以,只能战。刘安没有得选择,他手下是混编的军团,曹大帅就是曹彬,连曹彬都扛不住士气二字,自己更不能。战!总攻令下,除刘安这边五千中军护卫不能动之后,连辎重兵都提刀往前冲。眼看骑兵先一步冲入城中,刘安转身问佘太君:“战损会如何?”“一成,最高两成。”佘太君这话是有把握的,以士气来比较这边是占上风的,但巷战的时候还要看谁更狠,精锐在外,靠这些杂兵除非辽军溃败,否则死伤是无法避免的。刘安再问:“若放弃东边的包围圈呢。”“往东跑?”“对,给高将军送个信,我们派骑兵追杀,他负责截杀?”“两个时辰后再放开东门。”“传令吧。”大同可不是普通的小城,辽国的陪者,是辽国控制西部草原的重镇。城内的战斗是残酷的。可刘安部下的士兵几乎是带着一种亢奋的情绪在打仗。城内。一名党项贵族突然站在屋顶高喊:“我部何在,召集三千人马攻打粮仓。”我部?早就杀乱了。可这时只看军衔,好在刘安事先给每个军官都配有一个袖套,上面有不同的标志,代表着军官的级别。本就是混编的兵马,低级军官和士兵们快速汇集到这名党项贵族身边。“拿下粮仓。杀!”粮仓另外一个门已经在恶战,这边杀到的时候辽军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限。辽人本就不具备阵地战的能力,而且他们属于劫掠性部队,遇到顺风的战斗很强,遇到失利,除了最精锐的军团之外,其余的皆是草包。逃!可往那里逃呢?刘安的命令已经下达,为防止辽国垂死抵抗,两个时辰后让出东城门。可两个时辰后,刘安突然发现,这条命令无用。城内已经杀的疯狂的,到处是优势兵力围杀辽军的场景。刘安下令,一千禁军护自己入城。这时,还在中军的佘太君才给李沆解释道:“李相公,刘巡使还是太过心软,慈不掌兵。两个时辰听起来是给辽军一条活路,事实上这样的情况下,是辽军的催命符。”李沆微笑着点了点头:“一颗人头可以换到至少三匹麻布,老夫原本也不信他们会看着自己手上的钱飞走,两个时辰会让进城的士兵明白,他们只有两个时辰去抢人头。”“李相公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