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他径自接过小二包好的袋子，放到车上，道了声谢，顾自上马。

&esp;&esp;……

&esp;&esp;离北边的关塞还有半日的马程，该是有这样将死的气氛在，若是没有，宁穗到还不习惯。

&esp;&esp;他觉得自己越发没有个奴的样子了，不仅不听主子的话，还偷偷买酒喝，这若是在宫里，是要被打板子的。

&esp;&esp;罢了。

&esp;&esp;可他现在，再也难回去了。

&esp;&esp;想着，他便开口解释：“酒放不得久。冷酒喝了，对身子不好，第二天怕是要闹肚子滴。”

&esp;&esp;后边传来一声略带笑意的回答：“我一次喝完，不就没事了？”

&esp;&esp;“你喝不完。”

&esp;&esp;他笃定的回，又用鞭子打了一下马，马儿打了个响鼻，蹄声在积雪上踩出沉闷的咯吱声。

&esp;&esp;刘赟的声音从车厢里闷闷传来，带着一丝被看穿的，却不含恼怒的笑意：

&esp;&esp;“促狭鬼。老套，古董。”

&esp;&esp;酒一次定是喝的完，温酒喝了，亦不会疼。

&esp;&esp;可是——

&esp;&esp;车厢内短暂地归于沉寂。

&esp;&esp;车帘随着颠簸轻轻摇晃，缝隙间漏进一线惨白的的微光，掠过宁穗握着缰绳的手背，又迅速隐没。

&esp;&esp;四野空阔，云层压得很低，枝丫尖上悬着一小簇，一小簇的雪块，偶尔受惊鸟雀翅膀扇动，便簌簌掉落一点白尘。

&esp;&esp;“之前说的话，主子要当真，都是作数的。”

&esp;&esp;“就算是下了地狱，也伺候您。”

&esp;&esp;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声揉碎，沉默在车轮辘辘声中流淌，粘稠而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