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后来听从陈一蓉的建议,将剩下的假全请了。
足足挤出两个礼拜的空闲来。
不过很快地她便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工作虽累,但忙碌的状态可以让人忘掉很多事情,身体上的疲劳固然恼人,至少不会一直胡思乱想,如同无头苍蝇般打转。
早上七点,生理时钟准时响起。
薛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起床,待忆起自己今天不需要上班后又颓然倒回床上。
柔软的床面微微凹陷下去,现在这张床,还是不久前魏迟年陪着自己去挑的。
而现在,她已经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收到对方的音信了。
要说薛薛半点都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在离开前,高文基曾来见过她一面。
“情况不是很乐观。”换了副眼镜后连气质都变得更加难以捉摸的男人面色凝重,开口第一句话就让薛薛的心沉了下去。“我必须回去了。”
“但妳也不用太过担心。”见薛薛一脸苍白,高文基想了想,还是安慰道:“其实这次魏总他已经提前收到消息,把该布的局都布好了,现在就等着看尉迟月会不会上钩。”
“这需要一点时间……”“他以身作饵?”
两人的声音同时落下。
高文基一愣,继而沉默。
薛薛于是知道自己说中了。
“所以原本的诱饵是我?”
高文基也没想到自己不过讲了一句,她就能联想到背后的因果关系。
难怪魏迟年千交代万交代要守口如瓶。
男人显得相当懊恼。
“你不用觉得自己泄漏什么秘密。”薛薛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声音有些哑。“就算你不说,我也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来。”
“难怪他会答应将我身边的人撤走。”
“难怪我身边处处是破绽,尉迟月却没有再找上门来过。”
“原来啊……这傻子早就留了后手,甚至因为怕引起怀疑,等着我先开口呢。”薛薛摇了摇头。“真是完全被他给套路住了。”
面对薛薛的无奈和感叹,高文基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毕竟这是魏迟年和薛薛之间的事,自己就是个听令行动的人而已。
只是他没料到,薛薛会突然道谢。
“猜测得到证实,心里好受多了。”唇角一勾,阴霾自她脸上散去,好比从乌云间探头的皎月,让高文基有瞬间的恍神。“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替魏迟年跑这一趟。”
薛薛顿了顿。
“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高文基一口应下。
薛薛那时候就想,等魏迟年回来自己铁定要好好地骂上一顿,为男人的先斩后奏和隐瞒。
尽管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魏迟年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
不能说没有信心,但在未有十足把握的状况下,魏迟年担不起任何风险,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薛薛摘出去,否则,尉迟月不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除非有一颗更好用的棋子出现。
想到这里,薛薛烦躁地扒了把头髮。
又多躺半小时,翻来覆去,睡意尽失。
她爬起来洗漱,已经在外面玩了好一阵子的乖宝见到主人出现立刻跑了过来,亲昵地蹭着她的脚脖子。
“喵……”
薛薛把乖宝抱起来逗弄了会儿。
有时候她觉得这隻猫看起来特别像魏迟年。
又像其他已经消失在时光的长河中,再无关系的那些人。
薛薛想自己估计是魔怔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幸亏有乖宝留在身边陪着自己,日子还不算太难过。
无论如何生活总是要继续,面对未知哪怕再感到忐忑不安,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走,相信自己和所爱之人定能关关难过关关过。
“一定会有好消息的对吧?”
琥珀一样澄澈的棕色眼珠子在对上薛薛的目光后转了一圈,接着便见乖宝举起爪子偏过脑袋瓜,做了个再滑稽不过的表情,呆萌的模样一下子将薛薛给逗乐了,同时也让她决定,趁难得的假期和冬日的好天气,出门走走。
会遇到陈雪亮纯属意外。
她在与一个男人拉扯,对方穿着打扮看起来斯文得体,然而动作却是相当地粗鲁,旁边还有个彪形大汉在候着,薛薛当下觉得不对,立刻掏出手机快步走上前。
“你们在做什么?”
她吼出声。
非例假日又接近中午用餐时间的公园本来就没什么人,薛薛原本只是过来找厕所的,没想到指标出了问题,带她走到相当僻静的角落。
更出乎意料的是居然在这里见到陈雪亮。
一听到声音,两个男人同时回头。
见到薛薛是个女孩子,本来脸色大变的男人立刻冷静下来,然而不待他反应,薛薛已经将手机举了起来。
那是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