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如此,父皇确实该罚我。”
卢皎月“”“”她好像有点明白成帝禁足太子的意图了。成帝你好好看看,你这些好兄弟都恨不得把你弄死太子我知道了,是我对兄弟还不够好。成帝要是知道太子反省成这样,说不好要气出个好歹来。这父子俩完全是两套逻辑,连卢皎月都一时噎住了。卢皎月这边被噎得沉默,太子的目光顺势落到了梁涣,“我这些年对七弟多有忽视,实在愧为兄长。”“太子兄长这是哪里的话您待兄弟友睦、对下宽和,贤名遍布朝野,弟弟虽在深宫之中,也有听闻。以身为则,如何不能说是兄长呢”梁涣这么说着,脸上适时露出了濡慕向往的神色,以此压住了眼底的嘲色。对下宽和,却有赏无罚。从方才云侧妃的举动就能窥得太子平素作为。一介侧妃,敢公然拦住东宫来客,被发现后,却无丝毫悔意。不会因此受罚,自然不会心生懊悔,长此以往,法度何立梁涣轻轻握了握手中的茶盏,余光瞥了眼这被送到他案上的茶点。东宫的宫人懈怠,从这事之上就可见一斑。太子自不知道梁涣所想。但好话谁都爱听,更何况他刚刚遭遇兄弟之情的打击。在这种时候,突然发现有这么一位和他兄友弟恭的好弟弟,自然是满腔兄长关怀抑不住地往外涌。他对此的展示方式,是问起了弟弟的功课。卢皎月“”好在梁涣再不受宠也是位皇子,名师教导,又兼身为男主天资聪颖,这才没出现什么尴尬的场面,兄弟俩一问一答颇为和谐。太子问过了之后,也很满意“你典籍经文都学得很好,但是释义到底有参得不透的地方,读书万不可囫囵吞咽,那才是糟蹋了圣人之言。我这里有本蔡大家批注的春秋,你带回去多多研习。”梁涣恭谨道谢“多谢兄长。”太子果然对这个亲近起来的称呼很受用,摆着手笑,“自家兄弟,这有什么”顿了下,又道“圣人经义乃为治世,空研典籍终究是只学其形”他说到这里,却又止了声。若是平常,他当然是给这个弟弟安排点儿差事,让对方对书中的微言大义加以实践。但是他如今禁足东宫,连自己都空闲着,如何安排了别人梁涣倒是适时开口,“兄长说的是。只是弟弟如今对典籍释义尚未研读明白,正应该潜心学习一段时间,再谈其他。”知道这是在给自己留面子,太子轻叹了一声,也答“如此也好。”如果不论别的话,这趟东宫之行算得上宾主尽欢。回程路上,卢皎月瞥了两眼梁涣从东宫带出来的那本珍本。她想了想,试探开口,“七弟要寻个先生吗”梁涣脚步微顿,“阿姊怎么突然说这个”卢皎月“书中经义晦涩,只看批注读起来艰难,未免有事倍功半之嫌。若是一旁有名师指点,情况会好上许多。”梁涣先前对答如流,太子大概没察觉,对方缺的并非珍稀孤本,而是更基础的讲解。这也很容易理解,虽然皇子的老师是一样的教,但是以梁涣在宫中的地位,他充其量算是个陪读的,先生的学习进度必定是跟着受宠的皇子调整,而后者早在蒙大儒教导之前,就已经开蒙,宫中也有自己的先生。换而言之,地基早就打好,就能造房子了。而梁涣是真的在空地上起房子,也亏得他能建起来。梁涣一时没有出声,卢皎月干脆接着说下去,“我在东山居士那里有些情面,七弟若是有寻师之心,我可以帮忙引荐。”未来皇帝的老师不能瞎找,这位东山居士是当世大家,够得上这个资格了。卢皎月这点情面其实也并不能算她自己的,当年天下初定,是先皇后派的人,顾请这位隐士出山,卢皎月继承了原身这位养母的人情。梁涣沉默良久,就在卢皎月以为对方都要拒绝的时候,他却缓声开口,“东山居士如今虽在京中,却已颐养多年,既不收徒也未再开坛讲学,只闭门谢客、专心修治毕生所学,寻常人想见一面已是不易,阿姊却说为我引荐。阿姊缘何对我这般照拂”卢皎月有点意外,她没想到梁涣居然直接问了出来。毕竟从剧情里就能看出来,这个男主惯会隐藏心思,话里藏话才是常态,少有直言的时候。她转头看过去,正对上了少年强作镇定,但仍旧能看出紧绷警惕的眼神。这要是只猫,绝对已经飞机耳了。卢皎月忍不住为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笑了一下,在对方更为警惕的眼神中,莞尔,“七弟可是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我再怎么回报都不为过吧”卢皎月这么说着,忍不住再次在心底感慨,如果单从一开始落水的那一次论,她在这个小世界的运气还真的不能说差。落一次水就解决了最要命的问题,怎么看都很值得。梁涣却蓦地沉默下去。如果救人的,不是我呢这个问题不期然地在脑海里浮现,梁涣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像那日一样、轻飘飘地将它否认掉。因为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借着太子踏入朝堂,因为千载难逢的、得到求见东山居士的引荐。可是这一瞬间,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日回宫路上的昏暗灯光,还有芙蕖宫外粲然的笑。他不期然想起了方才东宫之中那片刻怔然。几案上模糊茶汤映出了他的脸,上面是从未有过的无措。,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