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货架后面躲着。
浑身冷汗直冒,越是这时候,沈念越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他看着不断逼近的充斥着癫狂的脸,极力保持平静的语气,“是我看错了,你是人。”
“抱歉,可以把我放开了吗?”
“你这样其他人会误会的。”
沈念这样的反应,反倒是让男人一懵,他愣愣的,“哦哦。”了两声,移开腐烂的鱼尾巴,还试图伸手去扶着沈念起来,会逃跑的吧,他去扶。这个人一定会逃跑的吧。
疯狂和破坏欲在叫嚣,谁知沈念借着他的搀扶就站了起来,甚至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沈念:“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沈念,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男人讷讷的拼命去想自己的名字,“我叫鱼鱼”
他想不起来,原本逐渐变得平缓的神情慢慢焦躁起来,神经质的开始重复:“我叫什么,我叫什么,我叫什么。”
“阿鱼是吗,”沈念飞快的打断他,勾出一抹笑:“真是个好名字。”
男人一愣,“对,我叫阿鱼,这是我的名字吗?”
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像是神智不清晰的人,沈念却能和他聊下去。
沈念从货架的缝隙中看见了正在紧张看着他们的人,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阿鱼说道:“我们正要出去找药品,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阿鱼像是个学话的孩童,重复了一遍,“你们?”
沈念点头,毫不犹豫的拉着他走到了货架后面,和惊慌的几个人撞了个正着,“看,他们都是我的同伴。”
妇人极力压着声音,但也听得出来她的恐惧和愤怒,“沈念!”
沈念知道,或许在刚刚对视的时候,他们朝他露出了祈求的神情,希望让自己带着这个怪物离开,把怪物引开,让他们逃跑。
可是他凭什么这么做?
他没有高尚到这种程度,去牺牲自己,救下四个把他推出去又冷眼看他身处险境的人。
沈念面无表情的心想,抱歉啊,他高度近视,实在看不清他们祈求的神情。
名字也许叫阿鱼的男人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在逐渐变成一个怪物,而变成这样的原因,谁都说不清楚,人们只是将这个过程叫做污染,把变成怪物的人叫成污染物。
被污染物伤到,也有可能会被污染成为怪物,一丁点不起眼的小伤口,可能就会让人沦为吃人的怪物。
这场怪异的污染不知何时席卷了整个世界,但沈念也从阿鱼的反应中隐约感觉到,或许在刚刚被感染的时候,人还是有意识的,慢慢的才会彻底沦为没有意识的怪物。
他反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后背,摸到的是尖锐的玻璃碎片,被这么大面积的伤到,可能说不定什么时候沈念也会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怪物。
沈念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阿鱼腐烂得恶心的鱼尾,面无表情的想到,到那时候他还是死掉吧,太丑了,丑得人眼睛疼,难以接受自己变成这样的丑东西。
阿鱼已经在和其他人打招呼了,他伸出长着细小灰色鳞片的手,嘴角咧得大大的,露出锋利的牙齿,“你们好,我叫阿鱼。”
强壮些的男人勉强和他握手,冷汗直流却还是说道:“我是阿力。”
他全名叫王力,在末世来临之前,是沈念他们家的安保。
阿鱼点了点头,脸上的鳞片随着他的点头落下,他的鳞片没有一丝美感,像极了死鱼身上掉落的腐烂鳞片,就顶着这样的脸,又将手伸向了刘婶,“你好,我叫阿鱼。”
他不厌其烦的自我介绍着,仿佛要通过握手介绍这一举动来确定什么。
刘婶慌张的左右看着,试图寻求谁的帮助,她的手颤抖得犹如帕金森,肉眼可见的大幅度抖动着,这就算这样,她也迟迟没给阿鱼握上手。
阿鱼突然开口:“怎么不和我握手,是害怕我吗?”
“你为什么会害怕我啊,我很奇怪吗?”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脸色齐齐一变,王力忍不住,暗含警告似的叫了一声:“刘婶!”
刘婶慌慌张张的伸手握住了阿鱼的手,一入手,犹如在握着一只冰冷死鱼的粘腻恶心感让她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阿鱼的脸,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叫刘婶,不不不,我叫刘,”
刘婶哪敢让阿鱼叫她婶子,还未等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听见头顶传来阿鱼的声音:
“刘婶是害怕我吗,手抖得好厉害。”
“可我也是人啊,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一个人?”一张长着鱼鳃的脸陡然在刘婶面前放大,
阿鱼咧嘴一笑,鱼腥味伴随着他的话扑面而来:“为什么啊,刘婶?”
刘婶再也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气氛在这一刻紧绷到了极致。
一阵怪异的笑从阿鱼的口中发出,他的双眼凸起的更厉害了,像极了一双外凸的死鱼眼,全身上下,外露得皮肤肉眼可见的以极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