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回想过,只能想到一件他没有放在心上的插曲。
简元白问过他一个问题,是不是想要做上位。
卫枕戈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了是,谁不想做上位的那一个,十多年的经历都在告诉他,身为底层只会被欺压。
做高位的那个,可以选择不去欺凌别人,做底层的,却无法选择不被欺凌。
可他回答了是以后,简元白的表情就很怪,有些震惊又有些失落,甚至称得上魂不守舍。
卫枕戈当时就觉得奇怪,问了简元白却不说,随便用了一个理由应付了过去,而后的每一天
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往卧室里走,房间里开着暖气,温度很足,所以就算浴袍敞开些也并不奇怪。
卫枕戈本就有意留心,自然敏锐的察觉到简元白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那视线在他胸口打转,留恋几圈后落在他的脸上。
他走进简元白,自然而然的叫道:“简哥,帮我吹头发?”
“好。”简元白将手里早就看不下去的书一扔,立马从柜子里拿出了吹风。
房间里静谧而又温馨,只有吹风机运转的呜呜声作响,卫枕戈坐着,感受着简元白的手轻柔的在他头发间穿行,动作都带着一种害怕弄痛他的珍视。
“好了。”
简元白满意的看着从他手里重新变得干燥柔顺的头发,对卫枕戈说道。
卫枕戈抿了抿,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再转过身面向简元白时却很自然,他靠近简元白,声音软软的:“谢谢简哥。”
在他快亲上去时,简元白极其不正常的猛地后退了一步,闪躲的太快导致他腿碰到了床脚,直接重心不稳坐在了床上。
卫枕戈看着跌坐在床上的简元白,表情彻底冷了下去。
果然,自从那个问题以后,简元白就再也没有亲过他,也不会和他有过多的肢体接触,睡觉的时候两人之间泾渭分明,像隔着一条楚河汉界。
是这么快就腻了他?
还是他找到一个小规模翡翠矿区的事情让简元白不满意了,不希望他有自己的事业身居高位?
他心里的想法百转千回,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道:“把吹风给我,我去放进柜子里,放好了该睡觉了。”
简元白避开了他的手,“我放就好了。”说着他直接站起来,去放回吹风机。
卧室的灯被关上,眼前一片黑暗之后,眼睛逐渐适应了环境,能看清黑暗里东西的大体轮廓,窗帘没有关好,还有月光从缝隙中穿透进来,落在地上,成为拖地摇曳的莹白裙摆。
卫枕戈背对着简元白,盯着地上的那一抹月光投影,心却越来越下沉,下沉进一片漆黑的海里。
今晚,简元白依旧睡得离他很远。
两个人中间,甚至还可以塞进一个人躺进去。
他能感觉到翻来覆去的转身似乎也睡不着,但他没有开口询问,静默得就像睡着了。
简元白颇为苦恼的看着卫枕戈的背影,这样侧身睡,两个人之间会被拉起一块很大的缝隙,卫枕戈的后背的暴露在外的,这样在冬夜里很容易着凉。
解决办法有两个,一,要么简元白凑上去侧身抱住他,两个人亲密无间的凑在一起,贴近得好似一人,二,卫枕戈平躺着睡觉,或者面朝着简元白侧身。
简元白不敢贴上去,怕小简不争气,只能小声的叫一叫卫枕戈,“小枕头。”
“老婆?”
叫了几声,卫枕戈都没有回应,甚至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不给简元白。
简元白小声嘀咕了两句:“这么快就睡着了。”
无奈,他只能靠近卫枕戈想将他的身体掰过来平躺着,第一下上手的时候,掰了一下没掰动。
简元白:?
他加大了点力道,依旧纹丝不动,这一下,傻子都知道卫枕戈没有睡着了。
简元白困惑的探起身,一边道:“你没有睡”
他的话在看到卫枕戈的脸时戛然而止,昏暗的卧室里,隐约的月光下,简元白看到了一双泛红的眼眶。
卫枕戈偏过头去,不想简元白看到他的狼狈。
埋进枕头里的卫枕戈被简元白强硬的挖出来,与他强硬动作相反的,是他小心翼翼的语气:“老婆,你怎么哭了?”
本来只是泛红,只是朦胧着水雾的眼睛,在他话语问出的瞬间,长而翘的睫毛一眨,一滴晶莹的泪就顺着卫枕戈的脸侧滑落。
卫枕戈苦笑一声:“你不是喜欢我是吗?”
“你是喜欢别人依附你的感觉,你是喜欢弱小,喜欢无害,还是喜欢柔弱者对你的崇拜?”
后面一句简元白听得一脸懵,但他准确的捕捉到了前一句,顿时顾不得被床沿硌痛的腰,直接反驳道:“你是我老婆啊,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卫枕戈性格相比于简元白,是内敛的,但他却很喜欢简元白直白而热烈的对他表达爱,可那是在平时。
现在的这一击直球没让他沉下去的心